“楚言！”
姜璃睁开眼睛，从床榻上猛地坐起。
梦中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徘徊，久久无法散去。
“小姐，快躺下，你的身子骨现在还很虚弱，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看到姜璃醒了过来，在一旁撑着下颚的小樱桃先是一阵惊喜，随即急忙搀扶住逐渐有些摇摇欲坠的姜璃。
【恭喜轮回者，成功阻止入侵者刺杀，顺利完成此次紧急任务。】
【任务奖励已发放完成，请轮回者再接再厉。】
听着脑海里突然响起的声音。
姜璃确认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梦境，就是楚言曾经的经历。
她以前从未想过。
那群只在传说里听过的至强大帝，竟会是天外邪恶的傀儡，而通往帝极境的唯一钥匙，就是天外邪魔的化身。
吸收大帝本源，便等同于成为天外邪魔的傀儡。
如果要是没有楚言，她或许也会成任由天外邪魔所摆布的傀儡吧？
所以到头来，楚言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自己。
虽然杀了她的一些亲朋好友，却从来没有对她下死手。
仔细回想一下。
楚言所杀的那些亲朋好友，与她的关系似乎也不好。
这一生中，只有楚言关注着她。
而姜璃比谁都清楚，她的整个修炼之路，如果要是没有楚言一直以来给予的刺激，那她恐怕都没那意志走到现在，又谈何登顶？
从始至终。
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……
“小姐，你怎么啦？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小樱桃看到呆愣在原地的姜璃，眼中充满了担忧。
“我没事。”
姜璃回过神来，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。
随后，姜璃又扫视了几眼周围的环境，没寻到记忆中的人影，她便对着小樱桃问道：“小桃，姑爷人呢？”
“姑爷在船的甲板上吹风呢。”
小樱桃撇了撇嘴，似乎对于楚言的行为并不满意。
她家小姐都已经病成这个样了。
结果身为小姐丈夫的姑爷竟然不亲自照顾小姐！
不照顾也就算了。
居然还特意跑到外面吹风看月亮，一点都不会爱惜小姐的身体！
“船？”
听到小樱桃的回应，姜璃心中生出一股疑惑。
姜璃只记得自己临阵突破身体极限，在彻底打败了异空间的轮回者以后，她就因反噬的原因而虚脱倒地。
小樱桃开口解释道：“小姐，当时我们遭遇贼人的刺杀，姑爷他冒着雨把你救了出来，然后带着我们就离开了客栈，搭上了这一艘路过上清学院的船。”
“我跟你讲啊，小姐。姑爷他当时发现你高烧之后，一直牵着你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，而且还差点都要哭了。”
“……”
接下来，小樱桃开始讲述起姜璃生病昏迷时，楚言连夜带着她们离开袭击战场的事迹，顺便还将其美化了一番。
虽然楚言不亲自照顾姜璃让她有些不满。
但她只当成那是楚言还不开窍的原因。
没办法，小姐的丈夫终归是她的姑爷，为了小姐以后的幸福生活，小樱桃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夸一夸姑爷。
姜璃当然听出了小樱桃言语中的浮夸。
楚言救她倒是没问题，还不至于为她而哭。
不过姜璃倒也没有点破。
想了想，姜璃掀开身上的被子，缓缓坐起身来。
“快带我去找他。”
“小姐，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，我去把姑爷喊过来就行，而且外面很凉，小姐没必要亲自去找姑爷……”
见姜璃打算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，小樱桃很是不忍。
“你在房间里给我待着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姜璃自然不可能听小樱桃的劝阻，强行走出了房间。
既然不带她去找楚言的话，那就乖乖给她待在屋里，哪都不许去！
……
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。
天空上的乌云也随之散去，月亮也显露出了原本的身形。
姜璃在夹板的栏杆边上找到了楚言。
看着楚言迎着海风的孤傲身影，姜璃眼眶莫名变得湿润。
虽然说，曾经是她误会了楚言。
可这并不代表一切都已经结束，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。
如今，楚言虽然已经没了当初的记忆，可好歹楚言人还在。
只要楚言还活着，那她就有机会去弥补楚言。
想到这里，姜璃眨了眨眼睛，冒着寒风挤掉眼眶中的泪水，继而睑上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，迈步走到楚言的身旁。
“楚言，谢谢你并没有抛弃我。”
姜璃学着楚言靠在栏杆上，与其一同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圆月。
楚言因复活而没了记忆。
所以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楚言，将会是最为纯真的楚言，姜璃明白了过去的真相后，说什么也要帮楚言恢复记忆。
这是她对楚言的亏欠。
除了记忆以外，姜璃也想不出其他的偿还方式。
“江小姐，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妇，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呢？”楚言扭头看向姜璃，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。
江小姐……
听到楚言对自己的称呼，姜璃心中一颤。
楚言之前不是一直称呼自己为老婆、媳妇之类的吗？
怎么发生了一件事情，就突然变得如此客气？
“楚言，你……”
姜璃樱唇微张，想要说些什么。
楚言却抢先说道：“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这么称呼你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别想太多，我只是突然觉得跟你待在一起太累了，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麻烦。所以等把你送到上清学院以后，我会带着娇娇返回墨水城。”
楚言从始至终都没给姜璃说话的机会。
他自故说完自己的话语，便打算转身离开。
姜璃伸手拉住楚言，咬牙道：“你是觉得，之前的刺杀，是我连累了你吗？”
姜璃觉得，估计是因为之前五位入侵者的刺杀吓到了楚言，让楚言心中留下了某种阴影，开始逐渐排斥她。
“我原以为我们有机会成为伴侣，可在发生了前两天的事情后，我认清了现实。”
楚言背对着姜璃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，继续开口说道：“江雪，我们终究有缘无份，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。”
轮回空间一次又一次的经历，早就已经抹平了楚言对那群女主所有的渴望。
他累了。
不想再与姜璃继续纠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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